天道轮回,倒不会只如此的简单。
上天若苦难于你,便是与你斩缘。
你自己命黑的连命盘都会被拖的不带转的,其实,只是你自己走煞入局,被孽缘锁了命门。
凡是你执着的,都是你前世欠下的债。但凡能让你心生牵挂的,都是都你元神的试炼之鬼。
你越割舍不下,三尸虫就啃的越狠。
你越是不甘心的时候,魂宫的门也就锁的越死。
所谓“缘不消,命不换”。
你所感觉到的痛苦,只不过是元神在帮你排毒。你感觉到的孤独无助,是天在帮你封煞而已。
宋粲不曾修道,自然也不会明白此间的道理。
然,却也不敢再奢望,如同以前那般的锦衣玉食。
只盼望父母安康,有那父子团聚之日,怀中宋若能长大成人,且能寻了那奶娘的遗骨以妻礼葬之,最完成了这些,便是一个此生无憾也。
倒是能再见那龟厌,程鹤,重阳一面也是极好的。
对,还有宋博元那厮,也不知道这厮现在何处。
还有自家的老叔宋易,对了,还有张呈、陆寅那两个鸟人。想着这两人,怎不想起那诰命夫人,还有他那管家李蔚且也是个蛮有意思之人。却不知那济严法师现下如何?他那伤还是那丙乙先生给看的。嗯,还有那跑来跑去的小撒嘛……
这心下却是越想越多,便又责怪自己道:于此境地便是无欲无求便罢,不成想却也是个贪得无厌之人。且是想那许多作甚?
于是乎,又怨了自家的贪心,心下且将自己骂了一个来回。
低头看了自己怀中的宋若,那脑海却不禁又去回想过去那汝州河畔巧工的水运车磨,那草堂之中如同天工的仪像水钟,瓷作院那百人筹算,还有那夺天之巧的慈心光鉴。
那帮人,那些事,那些美好便撞入心怀,闭目可见。
与这恍惚间,且听得尺八之声风中悠荡,倒是一个让人听不得一个真切去。
却是《天问》麽?
此曲倒是尺八吹奏,倒是少了那之山先生的骨笛的幽怨多了几分苍凉。然,与这城外荒郊,百里的莽原,倒是让人心颤不已。
那宋粲匆忙舍了怀中的宋若,起身远眺,找寻那尺八的来源。
然,于此时,那曲《天问》却断了声音。
宋粲不甘,扶了那棵大槐,饶是期盼了许久,也未闻那尺八之声再起。
心下且笑了自家:且是想那之山先生久了些,而心心相通也。
幻觉麽?却又转念一想,且有挠头,心道:不对!这老货啥时候学得尺八?而且,这老头已经烧成灰了,你让他吹……留神使劲大了,再把自己给吹没喽。倒是不敢想来,那情景太美。
坂上的这番情景,若让那吕维知晓定是悔不当初也。
好好的一个整天寻死的纨绔子弟,愣是让这帮人活生生的屈打成了一个有坚定信仰的人。
这差事办的不能说是奇葩了,简直真真的一朵阆苑仙葩也。
想那吕维作的头顶长疮脚底流脓才弄出个此等天赐良机,却让你们给弄成这样?
说白了,执行能力不足也,兵败基层啊!只能望了天欲哭无泪,道一声世事无常也。
说这无常,这无常倒是常有,却不是那么难见到。
比如这陆寅,本是一个军州厢军的弓马承节,却也不务正业,整日的与那推案、仵作之事结缘于不解。
每日不思弓马之事,心下所想却都是那推事刑狱之事的人儿,却被那杨戬、周亮等人不知从哪个后宫娘娘那里偷来的珍珠粉涂脸,蔷薇花瓣熏蒸,连那番邦进贡的粉黛也不曾吝惜一并的拿来。
再搁着那听南饶是个手脚勤快。一顿野蛮操作下来,且是生生的将那陆寅倒饬出一个面白如玉,若是面白如玉倒还罢了,便是连那海下曲里拐弯的钢冉,也用铁钳生生给给掰成了三缕的长须。
不出几日,这钢须豹眼般的汉子,便让这听南活脱变成一个“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白面病书生的模样来,倒是入眼很。
诶?这“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不是说女人麽?
拉倒吧!谁说男人不能用的!
君不见,现下小鲜肉们且都是些个“逆风十里”便闻得脂水的香气,且是几个有那阳刚之相也?
看现在的影视综艺?那跟小时候上数学课一样!就看见一大堆零了。
不过也是,这等审美也不是我这个老直男所能理解的。
讨得女人欢喜就行,还管你什么阳不阳刚?
不仅仅现在如此,北宋亦然。
咦?北宋也有审美偏差的?
也别说北宋男人头上带花,染眉毛,喷香水什么的。
那唐朝比宋朝更是有过之无不及,唐朝的口号就是“既然克制不了我们的欲望,那就改变我们的审美吧!”
于是乎,大家干脆都以胖为美,敞开了吃!反正都减不下来。彼此躺平,饶是皆大欢喜。这下弄的,满大街都是猛丁哥胖美人也。
唉!生活富裕了麽,不胖点?焉能对得住这太平盛世!
陆寅再出现,便是一个士别三日!
莫说是别人,就连那杨戬周亮二人再见那陆寅,也是一个眼睛都直了,真真的一个“刮目相看”也!
若不是那顾及那童贯的情绪,早就悄默声的将那陆寅给阉了,偷偷的送到哪个宫里去讨得个贵妃主子的欢心,来日飞黄腾达,自家也能坐收些个渔翁之利,总好过在此费心费力的苦熬!
且不说那陆寅容貌,搭上那班牢房内那帮操刀的笔手同行间交流的技痒难耐,也是摄于那狱中那黄门小哥哥们的淫威,和自家小弟弟所处之地的担忧。
为了避免和看守他们的列位中官哥们一样,这诗词便是妖娆的要紧。
这妖娆到不可名状诗词,且不是一个不涉世事深居闺中,且情窦初开的大龄剩女所能驾驭!
于是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终日沉浸于这郎情妾意之间,却相见不得。那感觉?着实的一个“世间无数丹青手,一片痴心画不成”。
饶是她那勤快的弟弟吕帛,每日瞒了他爹偷摸的出府,却不为家姐与那“晓镜先生”书信往来,只是为了见那“晓镜女先生”一面。
于是乎,这对坑爹联盟的主要成员,彼此倒是各为所思相得益彰尔。
这时日一长。被那妖娆撩拨的不行不行的吕家大小姐,便舍了银钱和那面皮,央求了弟弟带那“晓镜先生”见过一面。
吕帛倒是个生意人,忠诚的践行了这“给钱了便是上帝”的服务宗旨。
既然从他姐姐那里讨得了好处,那就尽其可能的,去满足客户各种奇形怪状的需求!
且比现在商家那般,客人抱怨饭菜难咽便告了官府要官府拿人倒是好去了太多也。
果不出三日,便得了消息,腊月初八便能将那“晓镜先生”骗来乘车从那吕府后院经过,让那吕家小姐隔了墙远远望上一眼。
那陆寅却不用劳他们这般兴师动众的算计,巴不得赶紧将这小姐拿下,交差了事,也省去清早起来便是洗漱打扮,描眉画眼,到得晚间还得“享受”那听南提供的珍珠粉敷脸,玫瑰花熏蒸等等项目繁杂的男性SpA服务。
尽管心下欢喜这金鳌已经咬饵,却也暗地里,处处加了小心。
且是惺惺作态,饶是将那吕帛着实难为了一番。
那杨戬、周亮听闻鱼儿已经咬钩,却也加派了人手,加紧探听那吕维之行踪。
只待此番的一剑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