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晋王探母(1 / 2)

龙门山的后山有一僻静之径,无论白天黑夜,入后山的小路上皆有武僧守护,旁人不得入,但有香客无意间走到此处,即刻就会被劝离,说这是天龙寺禁地。

朝中重臣大都知道,这里有一座庵堂,叫做静庵,有二十几个僧尼在此修行,庵主名唤玉真师太,此人就是陛下曾经的宠妃,宸贵妃慕容嫣,也是长公主和晋王的母妃,燕王的养母。

初四傍晚一身穿常服的隽美男子上山,待行到路口,被武僧拦住:“施主请回,天色已晚,我们即将关闭山门,且这后山乃是天龙寺禁地,旁人不得进入,望施主勿怪!”

拓跋宏从怀中取出自己的九龙佩,后面刻着一个宏字。

拓跋宏言:“大师,孤乃晋王拓跋宏,入庵中探望母妃,请行方便!”

武僧接过玉佩一看,急忙行礼赔罪:“殿下莫怪,请!”

罢率众武僧让路一边,拓跋宏登山而上。

太阳落山,山间光线渐渐暗了,冬天大多数树木都覆盖着陈雪,不少还起了雾淞,显得冷寂萧条的景象。

拓跋宏心中悲哀:“母妃就是在如此山中,忍岁月寒苦吗?”

思念到此,心中更是难过,抬头一看,远处有一座新修的庵堂,说是庵堂,更像是一座山间的乡野别墅,虽然不豪华,但是亭台楼阁具全,修的也别致,清冷,门口没有牌楼,只有拱形的园林门子,上门写着静庵二字,拱门门口立着两个灯柱,亮着两盏宫灯,这样才能看出点皇室的典仪来。

此刻庵堂的禅房之内,中间起了一个火盆,有一身穿青灰色淄衣比丘尼,在蒲团上静坐,手打了个法印,闭目诵经,不远处一个比丘尼随着诵经之声,轻敲木鱼,梆梆之声随着诵经之声,在火光中摇曳。

静看那颂经比丘尼,年不过三十几许,但是柳叶弯眉、不笑而有韵、朱红一点,微张而含情,肤白胜雪,一韵嫣红而含威,手若观音佛指,真可谓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青灯颂佛尚有如此惊心之颜,可见原本的容貌当如何倾国倾城。

突然她念经逼着的双目突然缓缓睁开,那眼中于黑暗中燃起一丝期盼,转头往向禅房之外,待看到一人身影缓缓走入禅房,两行热泪顷刻间顺着脸庞而下。

拓跋宏看到了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他看到了那张面孔上的惊喜,母亲哭了,他也哭了。

“母亲,孩儿不孝,才能来看你!儿来看您了,母亲苦了!”

拓跋宏跪下,膝行至自己的母亲面前,将头深深的埋在自己母亲的怀里,宸妃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如小时候一样,眼泪滴在他的脖子上,顺子脖子留到胸口,心疼得紧!

宸妃用手托起拓跋宏的脸,把他捧着,如此小心,生怕一转眼就不见了,她仔仔细细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十年了,自己已经有十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走的时候还是一个孩子,现在就成了如此英朗俊俏的男子,但是没错,这就是自己的孩子,那个赖在她怀里,让他平抚自己头发的孩子。

宸妃不忍说话,怕看一眼都少了,眼泪止不住,母子双双泪眼相对,拓跋宏用手擦去母亲脸上的泪痕:“母亲,是我,是你的宏儿,我回来了!”

宸妃流泪点头,但是脸上带着久未有过的笑容。

“没错,是我的宏儿啊,菩萨保佑,我的宏儿回来了,母亲日夜诵经念佛,唯恐你出事啊!你知道吗?母亲害怕你回不来了,我日夜都怕啊!我的宏儿啊!”

宸妃一把抱住自己的孩子,哭的如此不能自已,但是她高兴啊,从自己儿子被陛下派到边疆的那一天开始,她每天都盼望着自己的孩子能平安,终于佛祖听到了自己的祈祷,自己的宏儿回来了。

“来,再让母亲看看你。”

宸妃用手触碰着自己孩子的脸,她看到了,他脖子上、胸口上、手臂上的刀痕,眼泪又如七月暴雨,心痛的不行:“我的儿啊,你是受了多少苦啊!你父皇也太狠心了,小小年纪就让你去遭这样的罪,受这样的折磨!”

拓跋宏抓住母亲双臂,看着母亲说:“母亲,父皇也是想历练我,今天儿子武学得成、还做了将军,这次江北我还为父皇立了战功,所以想要跟父皇求恩典,等儿子回封国,让父皇准许我带母亲一同回去,我们母子再也不分开。”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可以靠近禅房!”

宸妃吩咐其他人回避,然后问:“宏儿,你且把这些年的经历跟母亲说说!”

宸妃以及冷静下来,想着在如此非常时期,该如何为自己的宏儿谋划,父母之爱子,当为其计深远!

拓跋宏将这些年的经历还有自己此次江北之战和出使南朝的事情一一道来,没有一点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