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凑到山泉身边，“她真有这么厉害？”

她以为自己声音压得很低，但靠得这么近，很难不让人听了去。

在场所有的人都能听到她问的什么。

山泉也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御舒彤点了点头，又回应了清风，“这位姑娘，想来是个有本事的侠女。”

清风“哦”了一声，但那表情，也不知她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

柔姐想着这两人来了之后聊的内容，有些好奇，“二位也是来等丽娘的么？”

沈佳婧想了想时日，倒确实是快要到十五了。

只是……也是，来等……

这些词混在一起，似乎在代表着什么。

沈佳婧想了想才开口问了一句，“柔姐，是有旁的地方的女子特意来衡峒县等丽娘么？”

柔姐点头，“自是有的。不然哪儿来那么多人去清风书院。”

沈佳婧听明白了。

去清风书院的，是五湖四海慕名而来的。

而她们能去的法子，就是来衡峒县等丽娘。

只是……

沈佳婧皱眉，“可我瞧着这衡峒县可没什么外人。”

柔姐轻轻“嗯”了一声。

清风：“这世道，谁会让女子跑来这么远的地方，为的还不是嫁人，是读书。谁会？你会么？”

沈佳婧指了指自己，似乎是有些不理解清风怎么会问自己。

清风方才也就是顺口就这么问出来了。

直到瞧着沈佳婧指自己，才愣了愣。

眼前这姑娘才多大，自个儿问这么个问题确实有些不太妥当。

她清了清嗓子，倒也大方，“我就是说了顺嘴了，对不住。”

沈佳婧摆摆手。

不过她也能理解清风说的话的意思。

确实，又不是普通的书院，女子书院，想来本来就更为艰难。

“背靠御家，想来还是有人愿意为了这一点送女儿来的。”御舒彤哼笑了一声，缓声开口。

一直未曾开口的明月拉了拉还想说什么的清风，柔柔软软的开了口，“早些年倒是有的。想着自家的姑娘送进了御家的书院，怎么着都能碰上御家的人。万一被看上了，那就是进了御家了。”

御舒彤瞥了一眼明月，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哼”的应答。

明月倒是不介意，继续开口，“只是后来，他们发现，这清风书院，不仅教书，还习武。就去了一大半人的心思了。”

御舒彤皱眉，“就因为习武？”

明月：“姑娘家习了武，就不好欺负了。”

她低眉顺眼的，说出来的话倒是字字珠玑。

御舒彤挑眉，“但也不仅仅有普通人家吧？那些武林中的世家就没人想过靠这个搭上御家？”

明月仍是那副样子，“武林中的事情我了解的不多，就算山泉习武，她也不算是武林中人，怕是也了解甚少。”

“确有一些武林世家会送姑娘过来，但，也不多。”

御舒彤：“为何？”

明月摇头，“了解太少，不好妄加揣测。”

清风：“你不就是武林侠女么？你自己想去清风书院么？”

御舒彤皱着眉看着清风，“我当然不想，我听着是御城平出的银子，就不想去这个书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