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渊之主的咆哮打断了他的话,十二只龙首同时喷出噬灵黑雾,整个黄泉空间开始崩塌。陆沉舟看着林清浅逐渐透明的身影,突然想起在龙城时长老的警告:“凡人之躯若强行介入本源核共鸣,会被龙族之力反噬。”
“不可以!”林清浅看见他眼中的决绝,知道他想燃烧生命催动双生阵,“我们说好了要一起活着回去!”
“活着回去做什么?”陆沉舟突然轻笑,指尖抚过她眉心的龙纹,“是去荒山看萤火虫,还是去三清宫偷灵酒?这些我都还没带你做完呢。”
他猛地将林清浅推入传送阵,自己则转身面对暗渊之主,焚天剑在手中碎成齑粉,化作点点金火融入双生印。林清浅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在黑雾中变得模糊,手背上的火焰印记却越来越亮,最终与她掌心的裂痕拼成完整的菱形——那是龙族与焚天氏契约的最终形态。
“陆沉舟!”林清浅的哭喊被传送阵光芒吞噬,再睁眼时已回到龙城,手中紧紧攥着父亲留下的玉简,而胸口的本源核传来剧痛,仿佛有一半的命魂被生生剜去。
龙城的光核正在崩溃,黑色裂痕已扩大至整座城池,云海下方传来修仙者的惨叫。林清浅颤抖着展开玉简,里面只有一行用血写的字:“焚天氏第十八代传人陆沉舟,以命魂为引,启龙焚双生阵——”
她突然想起在苍梧林海捡到的密信,“九幽黄泉下,血河祭天链”,原来所谓的祭天链,竟是用焚天氏传人的心魂作为祭品。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却强迫自己冷静,因为她知道,现在的每一分软弱,都是对陆沉舟牺牲的辜负。
“以龙族末裔林清浅之名,召集七核!”她将苍梧核、玄冰核、镇魂核依次按在光核上,掌心的裂痕突然发出强光,龙城地底升起巨大的阵盘,正是千年前龙族与焚天氏共同铸造的「龙焚双生阵」。
暗渊之主的咆哮从黄泉传来,却带着几分惊恐。林清浅知道,陆沉舟的命魂正在阵中与它抗衡,而她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净化被污染的核体。她召回烛龙殿的光蝶,用它们的治愈之力梳理核体,每净化一枚核体,阵盘上的光纹就明亮几分。
当最后一枚九幽核恢复纯净时,阵盘中央浮现出陆沉舟的虚影,他的身体透明如光,却仍对着她笑:“傻瓜,我就说焚天氏的燃血秘术能撑三天,足够你净化核体了。”
林清浅破涕为笑,发现他手背上的火焰印记已与她的菱形裂痕完全融合,形成一枚闪烁着赤金光的双生印。她将本源核与九幽核同时注入阵盘,龙城上方的云海突然裂开,露出背后的星空,七颗核体化作北斗七星,在星空中勾勒出焚天氏与龙族的图腾。
暗渊之主的本体在星图下发出凄厉的惨叫,十二只龙首逐一崩解,被污染的核体残片纷纷落入阵盘,被双生印的光芒净化。林清浅看见陆沉舟的虚影逐渐凝实,他的唇角还沾着血迹,却伸手替她擦去眼泪:“别哭,你看,我们的命魂,从来都在一起。”
当最后一只龙首湮灭时,黄泉的黑雾彻底消散,露出被封印的暗渊核心。那里沉睡着无数龙族与焚天氏的魂魄,此刻正随着双生阵的光芒苏醒。林清浅的父亲和陆沉舟的舅舅虚影浮现,对着他们点头微笑,然后化作流光融入双生印。
“原来,双生阵的真正力量,是唤醒所有逝去的守护者。”林清浅看着掌心的印记,终于明白为何暗渊如此惧怕他们,“因为我们的血脉里,藏着两族千年的羁绊。”
陆沉舟握住她的手,感受着体内重新流淌的灵力,发现丹田处多了一枚与林清浅本源核一模一样的光核,正是双生阵赋予的「焚天龙核」。他望向龙城之外,云海已恢复平静,光蝶正带着幸存的修仙者飞向烛龙殿方向。
“接下来,还有归墟海眼和焚天火山的核体。”林清浅收起七核,发现每枚核体上都多了道双生印的纹路,“但这次,我们不会再分开。”
陆沉舟轻笑,指尖划过她掌心的裂痕:“当然,命魂都绑在一起了,想分开也难。”他忽然想起在玄冰极地看到的预言刻痕,两个牵手的小人周围环绕着七颗光核,“你说,等一切结束,我们要不要收几个徒弟?就像烛龙殿的那几个小娃娃。”
林清浅想象着教孩子们御龙术和焚天剑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好啊,但先说好,偷灵酒的事不许教他们。”
两人相视而笑,手背上的双生印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暖的光芒。龙城的光核重新凝聚,十二道长老虚影从天而降,对着他们行龙族最高礼——那是对契约之子的敬意,也是对两族未来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