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罪…我忏悔…”
“昨夜…是我…奉巴颂总裁之命…亲自指挥挖掘机…推倒了土地庙…”
“我…我还在神像上…撒了尿…”
“我罪该万死!求土地爷饶命!求土地爷饶命啊!!”
随着电子音的“忏悔”,画面中的吴启明涕泪横流,对着镜头(也就是信徒的方向)疯狂地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放大,咚咚作响!
这画面,这“忏悔”,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
跪拜的信徒们瞬间呆滞!随即,滔天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喷发!
“是他!是姓吴的!还有巴颂!”
“亵渎神明!罪该万死!”
“推庙!还撒尿?!天打雷劈啊!”
“打死他们!给土地爷出气!”
愤怒的嘶吼瞬间压过了暴雨!信徒们赤红着眼睛,如同被激怒的狮群,纷纷从泥地里爬起来!他们不再跪拜神像,而是抓起手边的石头、木棍、甚至脱下雨鞋,如同决堤的洪流,带着滔天的杀意,朝着山下——财团工地办公室的方向——疯狂地冲了下去!
“打死他们!”
“烧了财团!”
“土地爷开眼啦!报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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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团工地临时办公室,此刻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巴颂看着监控屏幕上那“土地显圣”和吴启明“忏悔”的诡异画面,听着外面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那是彻底的死灰!他浑身抖得像筛糠,冷汗混合着雨水浸透了昂贵的西装。
“疯子!疯子!程长赢你这个疯子!!” 巴颂歇斯底里地对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咆哮,“快!快叫保安!拦住那些疯子!报警!报警啊!”
他的助理连滚爬爬地冲进来,脸上带着极致的惊恐:“巴颂先生!挡不住了!那些信徒疯了!保安队…保安队被冲散了!他们…他们快到门口了!”
“废物!!” 巴颂一脚踹翻椅子,猛地拉开办公桌抽屉,掏出一把银色的手枪,手指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跟我走!从后门!去直升机坪!”
两人刚冲出办公室后门,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后门通往直升机坪的小路上,也涌来了黑压压的人群!虽然人数不如前门多,但同样群情激愤!为首的几个壮汉,手里拎着带血的棍棒,显然是刚刚和保安发生了冲突!
“巴颂在那儿!!”
“别让狗日的跑了!!”
“抓住他!祭土地爷!”
愤怒的吼声如同惊雷!
巴颂魂飞魄散,举起手枪对着天空“砰砰”就是两枪!
“滚开!都给我滚开!不然开枪了!”
枪声让暴怒的人群停滞了一瞬。但也仅仅是一瞬!看到巴颂手里的枪,人群的怒火更加炽烈!
“他有枪!”
“跟他拼了!”
“土地爷看着呢!怕什么!”
人群再次汹涌而来!
巴颂身边的助理吓得怪叫一声,抱头蹲在了地上。巴颂脸色狰狞,枪口颤抖着对准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满脸横肉、手臂上纹着狰狞蛇头的信徒头目!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那个冲在最前面的蛇头纹身壮汉,在距离巴颂不足五米的地方,身体猛地一个趔趄!似乎是被脚下的泥泞滑倒了!
他向前扑倒的瞬间,手臂下意识地在空中挥舞想要保持平衡,那纹着蛇头的粗壮手臂,袖子被扯了上去!
巴颂的枪口下意识地跟着下移!
就在那蛇头纹身壮汉手臂扬起的刹那!巴颂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了针尖!
他清晰地看到——在壮汉那布满汗水和泥浆的粗壮手臂内侧,蛇头纹身的下方!赫然覆盖着一片…皮肤?!
不!不是皮肤!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颜色暗沉、如同被火燎过又愈合的丑陋疤痕!疤痕表面,布满了极其细微、如同蛇鳞般层层叠叠的…暗红色纹路!这些纹路在昏暗的天光下,隐隐泛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油光!更诡异的是,在疤痕的中心,似乎还嵌着几个极其微小、如同黑色砂砾般的凸起物!
这疤痕…这纹路…巴颂感觉无比眼熟!他绝对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图片!在…在财团秘密实验室关于“废弃项目”的绝密档案里?!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名称瞬间划过巴颂的脑海——【鳞纹蚀肤症】!那是当年日军某支神秘部队人体实验失败的标志性后遗症!据说感染者会逐渐…虫化?!
巴颂的枪口僵在了半空,极致的恐惧瞬间冻结了他的思维!
那个扑倒的蛇头纹身壮汉,已经挣扎着从泥水里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充满疯狂和杀意的眼睛,死死地、如同毒蛇般锁定了近在咫尺的巴颂!他沾满污泥的手,正朝着巴颂的脚踝抓来!手臂内侧那片诡异蠕动的暗红色鳞纹疤痕,在雨水的冲刷下,仿佛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