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贺谨言愤然看着何砚辞,要不是对方是长辈,他就准备破口大骂了。
“明天就是你的婚礼,你把老爷子送到医院弄得人尽皆知,那你的婚礼还办不办?外人会如何看你?”何砚辞谆谆教导道。
何宴明也劝道:“是啊谨言,我爸说得对,这个节骨眼上所有人都盯着你,不能出任何差错,你得把这件事瞒住。”
看着爷爷苍白的脸,贺谨言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问医生,“爷爷的伤势怎样?有生命危险吗?”
“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大出血,现在血已经止住了,暂时脱离了危险。不过老太爷有心脏病,再受不得刺激了。”医生如实说道。
闻言贺谨言松了一口气,家里的医疗团队还是很健全的,只要不是做什么大型手术,一般不会有问题。
他渐渐冷静下来,一番思虑后,他点头道:“那就现在家里观察两天,今晚的事,我不希望再出现了,那个柳絮呢?抓住没有?”
“抓到了,现在把她关了起来,少爷想怎么处置她?”
“先打她一顿,别弄死了,其他的,等明天婚礼结束了再说。”贺谨言吩咐道。
“是。”
贺谨言又看了看贺老爷子,医生建议静养,他只好带着何宴明父子退了出去。
“今天多亏你们,是我太冲动了。”贺谨言叹气道。
“我们也只是旁观者清,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何砚辞拍拍贺谨言的肩膀,“明天你还得办婚礼,早些休息吧。”
贺谨言点点头,再三吩咐不许任何人靠近爷爷的房间,这才回房休息。
爷爷若是清醒着,他会支持自己的做法的,贺谨言这样想到。
至于那个柳絮,他上次查过她的底细,身世看起来挺清白的一个小丫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难道贺家还有其他奸细?
想到这他又开始呼唤沈凌意,“凌凌!你在吗?你今天提醒我就是想告诉我爷爷有危险吗?你怎么知道那个柳絮有问题?”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贺谨言始终没有等到回应,就好像他之前感觉到的,只是幻觉一样。
但他知道不是,只是沈凌意不愿理他而已,但她还是会心软地提示他有危险,这样想着,他的嘴角情不自禁翘了起来。
她果然还是在意他的。
要是沈凌意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一定无语死了,他是有多自恋才会这样想?
夜已经深了,明天还要早起接亲,贺谨言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陷入了梦乡。
他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梦里他穿着一身红色新郎服,前去沈家娶亲,当他推开门,眼前竟是数十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
许曼笑吟吟地让他选一个新娘带回家,他仔细看去,看不出任何区别,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他的新娘。
他只好随机挑了一个,当他掀开红盖头,却发现那根本不是人,只是一个长得像沈凌意的雕像而已。
他慌慌张张地将所有新娘的红盖头都掀开,无一例外,底下全是沈凌意的雕像。
许曼发出了惊悚刺耳的笑声,她问他,你认不出自己的新娘了吗?
话音刚落,所有雕像都开始坍塌,碎成一地渣子。
一股狂风卷着无数的尘埃向他袭来,贺谨言大叫一声,猛地坐起身。
“呼...只是梦而已。”他抬手擦拭额角的冷汗,看着房间里熟悉的陈设长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