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庆抱着翟芳芳冲进保姆车时，司机老张差点把方向盘掰断。

“郑总，翟小姐这是咋了？”老张从后视镜里瞅着，急得直冒汗。

“低血糖，”郑国庆把翟芳芳小心翼翼地放在座椅上，扯掉自己的领带，“开车，去最近的医院！不，去我山顶的别墅，家里有急救箱。”

翟芳芳靠在真皮座椅上，看着他手忙脚乱地翻找巧克力，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温暖。“我真没事，”她拉住他的手，“吃块糖就好。”

郑国庆的手一顿，低头看见她指尖泛白，心里那点烦躁瞬间化为心疼。他剥开巧克力，递到她嘴边，声音不自觉放软：“张嘴。”

翟芳芳脸颊一热，下意识想拒绝，但对上他不容置疑的眼神，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甜腻的巧克力在舌尖融化，带着他指尖残留的淡淡烟草味，奇怪的是，并不难闻，反而让她心慌意乱。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疾驰，窗外的洛杉矶夜景流光溢彩，车内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沉默。郑国庆看着翟芳芳慢慢恢复血色的脸颊，忽然想起刚才在录音棚，她被记者围住时，明明自己也吓得不轻，却还能冷静地反驳，像只竖起羽毛保护自己的小兽。

“刚才……谢谢你。”他忽然开口。

翟芳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谢我什么？我是你的员工，帮你处理公关危机，本来就是分内事。”

“不一样，”郑国庆看着她的眼睛，“你完全可以躲在我身后。”

翟芳芳的心跳又快了几分，她移开视线，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我总不能一直当被你保护的人吧？”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心湖，激起圈圈涟漪。郑国庆看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他“罩着”的小财务了。她有自己的锋芒，自己的智慧，甚至在很多时候，比他更冷静，更通透。

车子停在山顶别墅门口，郑国庆想抱她下车，却被她红着脸推开：“我能走。”

进了别墅，郑国庆逼着她喝了葡萄糖水，又让厨师做了碗热汤面。看着她小口吃面的样子，他靠在厨房门口，忽然觉得，这种烟火气的温馨，比他买下整个好莱坞还要让他安心。

“明天的首唱会，你还能撑得住吗？”他问。

翟芳芳点点头：“放心，我没事。倒是你，”她抬眼看他，“记者的事，要不要我安排公关团队处理？”

“不用，”郑国庆勾了勾嘴角，“正好借这个机会，给某些人一点教训。”他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信息，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冽。敢动他的人，就得做好被碾死的准备。

第二天傍晚，好莱坞杜比剧院座无虚席。“乡村杀马特”组合的全球首唱会即将开始，红毯上星光熠熠，却有不少记者憋着坏，想看看郑国庆如何应对昨晚的“洗钱”和“潜规则”传闻。

后台化妆间里，王大柱三人紧张得直搓手，翟芳芳正在帮他们整理服装。她今天穿了一袭香槟色的曳地长裙，长发盘起，露出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整个人散发着优雅干练的气质，完全看不出昨晚低血糖的虚弱。

郑国庆穿着高定西装，靠在门边，目光紧锁着她。她似乎察觉到了，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询问。他走过去，低声说：“一会儿上台，跟紧我。”

翟芳芳失笑：“我又不是新人，需要你带？”

“需要，”郑国庆说得理所当然，“我的女伴，当然得我带着。”

女伴？翟芳芳的心猛地一跳，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工作人员催着上台了。

首唱会异常成功。改编后的新歌融合了东北山歌和电子元素，竟然意外地洗脑，台下观众跟着节奏疯狂摇摆。王大柱三人虽然紧张，但在翟芳芳的引导下，发挥得超乎寻常，尤其是副歌部分的原生态唱腔，更是引发了全场大合唱。

演出结束，主持人邀请郑国庆上台致辞。聚光灯下，他接过话筒，目光扫过台下兴奋的观众，最后落在侧台的翟芳芳身上。

“感谢大家今天来到‘乡村杀马特’的首唱会，”他声音洪亮，带着惯有的自信，“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要捧三个来自中国东北屯子的农民？因为我郑国庆看人，从来只看实力，不看出身。”

台下响起掌声。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当然，今天除了为他们庆功，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想当着全世界的面，做一个澄清。”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记者都举起了相机，等着他回应昨晚的传闻。翟芳芳站在侧台，心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郑国庆深吸一口气，忽然转身，朝着翟芳芳的方向伸出手：“翟芳芳小姐，请你上来一下。”

翟芳芳愣住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有些无措地走上台。郑国庆握住她的手，将话筒递给她：“昨晚，有记者问我们是什么关系。现在，我想请你亲自回答这个问题。”

台下一片哗然。翟芳芳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脏狂跳不止。她接过话筒，指尖微微颤抖，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和郑总的关系……”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郑国庆，忽然笑了：“我是他的私人财务，也是……”

她的话没说完，郑国庆却突然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啪”地单膝跪地！

全场彻底沸腾了！闪光灯像不要钱一样疯狂闪烁，记者们都快把前排的栏杆挤塌了。

翟芳芳吓得差点把话筒扔了，下意识想拉他起来：“郑国庆你干什么！快起来！”

“别慌，”郑国庆仰头看着她，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温柔，“芳芳，我知道我以前像个混蛋，花天酒地，不务正业。但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心动，什么叫牵挂。”

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设计简约却璀璨夺目的钻戒。

“从办公室里你揪着我查账，到录音棚里你为了新人哼山歌，再到昨晚你挡在我身前反驳记者……”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翟芳芳，我郑国庆这辈子没求过人，但我现在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你愿意……嫁给我吗？”

最后几个字落下，整个杜比剧院鸦雀无声，只有镜头咔嚓咔嚓的声音。翟芳芳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看着他眼里的忐忑和期待，看着那枚在灯光下闪耀的钻戒，脑子一片空白。

她想起第一次见他，他在更衣室啃馒头，穿着洗得发白的球衣；想起他签下“花钱军令状”时，眼里那股不服输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