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现在已经适应我的节奏了,说干什么去,他也不管,更不打听。
反正,我现在干什么他都不觉得奇怪,他不奇怪我倒是奇怪了,奇怪他咋一点也不奇怪。
回屋穿好衣服,收拾利索。从房梁上的破布包里拿出匣枪,出门要带上防止发生意外。
又把短刀别好。
出了门来到马棚,牵出马,备上鞍子。牵马上了大道等着他们俩。
不一会儿,他们俩就骑马来了。
三人见面没功夫客气,直接打马开搂。
赵家树直接把我们带到坟茔地,到了坟茔地一看,人不是很多。但全是清一色的彪形大汉。
他们各个虎背熊腰,身体瘦小的也是精神干练。他们都穿着礼服呢的黑大褂,看腰间都和我一样鼓鼓囊囊的,我知道那是匣枪。
他们头戴白孝布,腰扎白孝布,齐刷刷地站在坟前。
这三十多人,谁看了都会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我们来到了坟地前,看到他们为首的一个大汉带头跪在坟前,叩头喊道:“长叶梁(二当家),今天我们终于找到你了。但顶天梁(大当家)没有等到这一天。
“顶天梁归西的时候,让我们一定找到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他千叮咛万嘱咐,再不能让弟兄们横山(阵亡)了。
“砸大轮(火车)已经横山了那么多的弟兄,我们再不能损失兄弟了!”
我们三个也都跪在他们的后边跟着磕头。
接着他们说了一堆我们听不懂的话,接着又是接二连三地磕头。然后,才都站起。
我们仨也跟着站了起来。
这时赵家树的父亲领着那个为首的人来到我们面前,我和金河认识他,他是不能认识我俩。
因为那天晚上我俩是蒙着面的。
赵家树指着我俩和他爹说:“这位是唐剑,这位是金河,就是他们帮的我。”
赵家树在向他爹介绍我们的时候,那个为首的就站在旁边看着。
这时,他突然双手抱拳,他抱拳是用左手护住右手,并且左手拇指翘起。表示我护住右手,不能出刀或者出枪。
左手拇指翘起,代表着对我的尊重。
抱拳的同时,他单腿膝盖点地,口中说道:“西北玄天一块云,天下耍钱(当胡子)一家人,清钱耍的赵太祖,混钱耍的十八尊(十八罗汉)。
他说这么一大堆,我是一点也不懂。
一旁赵家树的老爹急忙对他说:“他是空子,不用探海底!”
那个人急忙站起对我说:“那我们也是一家人,听家树说,是你们二位把二当家的尸骨给弄回来的?”
“是,就是帮点小忙儿。”我说道。
“哎,这可不是小忙儿。二当家的一走,我们也都知道下落,但我们不能去为他收尸。劫火车我们就死了不少人,厚葬那些人,还要抚恤家属。
“东洋鬼子,还有他们雇的爪牙,追得我们满世界乱跑。尽管我们把财宝藏到了谭家,但我们也居无定所。”
“今天找到了二当家的尸骨,也算入土为安了。了却我们锅盔山弟兄的一个心愿。我江湖报号‘平东洋’,我们作个朋友!”
说完平东洋往身后一挥手,有人递给他一个布袋子,他接过递给我说:“这是三百块大洋,算我们的一点心意,望您笑纳!”
我急忙推开他递过来的口袋说:“不行不行,这个不行!我只是帮了一点小忙,千万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