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乖乖投降,或许还能给你和家人留一条活路!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为首的一个军士晃了晃手中的雁翎刀,大声喊道:“爷爷只数三下。
三下过后,爷爷们将你剁成肉泥!你的浑家和妹妹,真是如花似玉,爷爷们都要了!”
军士们一个个淫笑不止。
花荣之妻崔氏,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面无人色,浑身战栗。
小孩子哪见过这样的场景,吓得哇哇大哭。
笑声和哭声交织在一起,点燃了花荣心中的怒火。
花荣怒目圆睁,拎起钢枪,拦着前面:“识相的,赶紧滚远一点!惹怒了爷爷,立马要你们的命!”
“哈哈!花荣反贼,放在平时,我们不是你的对手!
但你现在浑身是血,面色惨白,不过是一尊泥菩萨而已,能将爷爷们咋滴!”
那军士拖着嗓音喊道:“一……”
“不用喊了,拿命来!”
花荣怒喝一声,钢枪往前一送,直插那名军士的心窝。
“直娘贼,爷爷倒要看你还有几分本事!”
那军士急忙后退一步,躲过一击,大声喊道:“弟兄们,一起上,累死这反贼!
杀了他,弟兄们今晚好开荤!”
军士们大喊着,同时举起钢刀,直奔花荣。
花荣舞动钢枪,前遮后拦。只听一阵乒乓响,几把钢刀同时坠地。
手里没有了兵器,这些军士只得后撤,但其他十来个军士依旧如狼似虎。
花荣流血过多,连续两个晚上没有合眼,早已成了强弩之末。
在咬牙击杀了三四人之后,他也摇摇欲坠,用受伤的左臂使劲扶着马鞍,才没有坠下马去。
因用力过猛,伤口绷开,鲜血直流。
如果不是骑在马上,又手持长兵器,对步兵有优势,他此刻早已丧命!
“官人……”崔氏泪如泉涌,悲痛欲绝。
为首的那军士见状,高声喊道:“弟兄们,花荣撑不了多久了,加把劲,杀呀!”
崔氏将孩子紧紧护在怀中,颤抖的指尖抚过花荣染血的衣裳。
看着眼前一张张面目狰狞的脸,她的脑海中闪过与花荣相识相爱相敬如宾的一幕幕。
曾经的无限美好,今日就要在这片血色中戛然而止!
她忽然凄惨一笑,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洒落在孩子脸上,和孩子的泪水融在一起,流淌到他的嘴里。
“阿娘,我怕!”
孩子的哭声,狠狠揪扯着花荣的心。
他喉结滚动,想伸手拉住爱妻,却怕鲜血污染了她的衣襟。
崔氏从身上取出一个银哨,塞到孩子怀里,这是新婚时花荣送给她的。
花荣曾经说过:“遇到危险就吹,听到哨声,我一定飞奔而来!”
但此刻,她却要和心爱的官人与儿子诀别了!
“官人,带上孩子,快走,不要管我们!”
崔氏撕心裂肺地喊着,拔出一把匕首,抵住自己的咽喉。
“官人,我若落入贼手,你日后如何心安?
当年你说要护我们一生,但现在——
奴家只求你和孩子一生平安!奴家要先走一步了!”
“娘子,不要!”花荣忍着剧痛,左手拔出腰刀,打落了崔氏手中的匕首。
“官人!你不要婆婆妈妈!快去找武大人,他能护你爷俩周全!”
他望着妻子决绝的眼神,终于读懂了她眼底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