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下令吧!洒家愿意打头阵!”
武大郎刚要开口,燕顺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杯盏叮当乱响:
“武大人,只要你一声令下,我清风山几百弟兄就踏平了这清风寨!”
郑天寿也跟着挥臂呼应,碗里的酒水泼出去大半。
宋江低头转动酒盏默不作声,花荣却盯着碗中晃动的酒水皱起了眉头。
武大郎扫过众人涨红的面孔:“弟兄们,黄信残部两百人据险而守,我们一无甲胄,二无云梯,怎么攻坚?
此地离青州不过大半日的路程,诸君难道想当瓮中之鳖?”
鲁智深暴跳如雷:“哥哥,不要尽是长他人志气!
洒家这杖能开碑裂石,还怕他鸟兵寨!”
史进按住他肩膀,笑道:“大和尚,你若能一杖打破寨门,我史进头一个冲进去剁了黄信那厮!”
这时,一个探子前来禀报:“东边十五里,出现官军斥候!”
此言一出,原本热闹的酒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下手中动作,脸色变得凝重。
宋江吃了一惊:武大郎若撤,我该何去何从?不行,我得想个万全之策!
鲁智深猛地站起身,双手握紧禅杖,大声吼道:
“怕他作甚!来一个洒家杀一个,来两个洒家杀一双!”
武大郎眉头紧锁:来得好快!也对,慕容彦达又不是傻子!
宋江没有押到,黄信杳无音讯,他定会派人前来打探消息。
这时,燕顺脸色大变,抓起酒坛猛灌一口:“依武大人说,小人该如何?”
武大郎坚定地说道:“燕寨主,请速回清风山布防!斥候既现,官军明日必至!”
武松紧握双拳,冷冷说道:“哥哥,不我们主动出击,先解决了这些斥候,让官军摸不清我们的虚实!”
武大郎沉思片刻,摇头道:“不可!这样更容易暴露!
此地不宜久留!燕寨主,还是撤吧!”
燕顺点了点头,转向花荣和宋江:“花荣兄弟,宋押司,你们何去何从?
我清风山虽小,差可够二位歇马。
若得宋押司上山,燕顺宁愿让出寨主之位!”
花荣瞥向武大郎,武大郎不好作声。
他倒是想留下花荣,但宋江断然不会留下!
宋江抬眼望向武大郎,正撞见武大郎似笑非笑的目光。
这反而坚定了他的意念,于是站起身来,上前半步:
“清风山好风好水,在下正要去盘桓几日!
既然燕寨主盛情相邀,在下兄弟却之不恭!”
见宋江已做决定,花荣也不再多说。
武大郎心中冷笑:这个宋江,果然是宁为鸡头,不为牛后!
这时,孙二娘扶着杨再兴走了过来。
见到花荣,杨再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哥哥……”
花荣见他满身是伤,脸色苍白,不由得眼睛一热,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我的好兄弟,你受苦了!”
“只要哥哥没事,再兴受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说着,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燕顺焦急地说道:“花荣兄弟,时间紧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杨再兴挣扎着起身:“哥哥去哪?再兴誓死相随!”
花荣扶起杨再兴,洒泪说道:“兄弟,你重伤在身,不宜远行。
听哥哥的话,留在武大人身边!”
“哥哥,此去生死难料!哥哥若死,再兴岂能苟活!”
杨再兴说着,踉跄扑向花荣,被花荣反手按住肩膀:“留得命在,他日再聚!”
说罢,将人推给武大郎,头也不回地翻身上马。
看着花荣和家人远去的背影,杨再兴大哭着喊道:
“哥哥保重!待再兴伤愈,就去山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