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栾廷玉心中蹿出一万只草泥马:只有你儿子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吗?
见栾廷玉愣着不动,祝朝奉瞬间明白,自己方才失态,把话说急了。
“栾教师,你乃百年不一出的大英雄,打那矮矬子,还不是切瓜砍菜!”
祝朝奉勉强挤出一褶皱的笑容:“我那两个犬子,也是栾教师的徒弟。这徒弟战死了,当师傅的,面子上怕是不好看。”
他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只要栾教师救回两个犬子,这祝家庄的偌大产业,栾教师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先哄他将人救回再说。至于这产业,等祝虎、祝彪回来,你一个外人,还能怎么拿?
见祝朝奉如此说,栾廷玉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点头应承。
战胜武松他没有把握,救回两个徒弟,他还是有信心的。
这到手的横财,不要白不要!不说分他一半家产,就是拿他一成,也足够自己做个富家翁!
当即拿了铁枪,带了流星锤,点了一百庄丁,开门出庄救人。
寨门楼上,祝朝奉亲自动手杀狗,却被狗狠狠咬了一口,痛得他破口大骂:“你一条畜生,竟然也敢咬人!”
说罢,一刀下去,剁了狗头,被喷了一身狗血。
祝朝奉顾不得擦拭,忙不迭地将狗血倒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
凌振看了,一声冷笑:“泼狗血?老爷等会送你去血海里洗个澡!”
祝虎、祝彪本以为死定了,见栾廷玉出战,顿时精神大振。
一个土兵见庄中又有人出来,不待武大郎下令,一口气点燃了三根引线。
武大郎眼疾手快,一剑将三眼铳磕飞。那三眼铳在空中转了几圈,远远地插在地上,轰的一声,炸得四分五裂。
武大郎怒不可遏,上去就是一鞭子:“谁让你开火的!”
那土兵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开火!否则,军棍伺候!”
栾廷玉看在眼里,心下感慨道:“这武大郎,不肯暗箭伤人,确实是条汉子!”
祝朝奉在寨门楼上看着,以为是妖法失灵,高声喊道:“栾教师,老夫已破了他的妖法,快杀贼!”
见哥哥如此护着栾廷玉,武松怒火中烧,不等武大郎下令,策马去战栾廷玉。
栾廷玉已见识过武松的厉害,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精神,挺枪来迎。
武松与栾廷玉战在一处,刀光闪烁,枪影纵横。栾廷玉枪尖如毒蛇吐信,武松刀锋如猛虎呲牙。
你一招长龙出海,我一招猛虎下山。你来个镫里藏身,我来个拖刀回马。
两人你来我往,眨眼间便是三十多个回合,将在场所有人都看痴了。
栾廷玉不由得啧啧称奇:这武松,果然是一条汉子!
他那大刀又沉又狠,这般硬拼下去,自己恐难占到便宜,不如使个计策。
想到此处,栾廷玉故意卖个破绽,手中铁枪招式一乱,装作不敌,拨马便往回跑。
武松正杀得兴起,见栾廷玉要逃,哪肯罢休,大喝一声:“哪里走!”便紧紧追了上去。
武大郎在一旁看得真切,心中暗叫不好,恐他有诈,当下暴喝:“武二,快下马!”
武松对哥哥的话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听到呼喊,想也不想,身形一翻,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栾廷玉袖中钢链骤响,甩出一枚流星锤,直扑武松面门。
幸亏武大郎早有防备,让武松及时下马,流星锤才与武松擦肩而过。
这流星锤势大力沉,狠狠砸在马腰上,那马吃痛,一声哀鸣,轰然倒地。
武松见状,怒火中烧,双眼通红,提着大刀便朝着栾廷玉冲了过去。
他怒吼着,手中大刀带着千钧之力,朝栾廷玉狠狠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