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翀本来也并非真的丧失信心,只是一时有些心累,听柳忱这么一说,顿时豁然开朗,站起身来让内侍备下笔墨,提笔写下“功成不必在我”六个大字,又另取一副楹联,写下“政声人去后,民意闲谈中”两句。
“来人,把这副楹联送去内阁,悬挂于正堂之上;另一幅字装裱起来挂在龙德殿匾额之下!”
内侍立即上前捧了两幅字出去。
“文越,你去把内阁那几位以及罗先生、邱寺卿叫来。”
“臣领旨!”
柳忱还没出宫门,就见祁樟慌慌忙忙赶来。柳忱忙闪到一旁施礼,却被祁樟一把抓住了胳膊。
“贤侄、贤侄,陛下在御书房吗?”
“在的。不过,陛下叫了内阁阁臣一会儿在御书房议事,殿下要是有事要禀,还需趁早。”
“我现在就去!”话音未落,祁樟的身影已经冲出去了。
“陛下、陛下,这和亲......还要继续吗?”祁樟进来之后草草行礼,接着就苦着一张脸抱怨起来,“这好好的,怎么就把李秉信抓了呢?如此一来,这仗不打都不行了,那这亲事......”
“亲事作废!”祁翀似乎早就有了计较,直截了当道,“关孝芬有消息传回来,这个和亲的公主根本就是个冒牌货,只不过是双雁公主的一个侍女而已,真正的双雁公主已经在去往挹娄的路上了!西夏人言而无信,拿一个侍女来跟咱们皇室子弟和亲,却把真公主嫁给挹娄王子,哼!看不起谁呢!”
“嘿!原来如此!这个李秉信,该杀!”祁樟顿时大怒,“陛下,臣愿亲自去西北一趟,此耻不雪,誓不为人!”
“是该雪耻,但该雪这个奇耻大辱的人不是四叔你,而是祁翟!”
“这......”祁樟一愣,“陛下是想让他去西北从军?可是......他从未上过战场啊?他......”
“那有什么?谁都有个第一次嘛!难道四叔你不是从第一次开始的?”祁翀笑道,“祁翟十八了吧?我记得四叔当年第一次上战场只有十七岁吧?难道祁翟还不如自家老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