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问事英招(1 / 2)

且不说那唐昀一行赶路,却说那王道人在那大庆殿失了威风,便带那吕维到那道观。

见了那左街道录徐知常请法坛一用。

那徐知常允之。令那道观道士一一照办。

不过半个时辰,便见观中道人取了南方赤土,于院中起了七星法坛一座。

坛分三层一层三寸,呈九数。方圆二十四尺,下一层插二十八宿旗:东方七面青旗,按角、亢、氏、房、心、尾、箕,布苍龙之形。

北方七面皂旗,按斗、牛、女、虚、危、室、壁,作玄武之势。

西方七面白旗,按奎、娄、胃、昴、毕、觜、参,踞白虎之威。

南方七面红旗,按井、鬼、柳、星、张、翼、轸,成朱雀之状。

见那二层。

周围黄旗六十四面,按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

坛边四人,各戴束发冠,穿皂罗袍,凤衣博带,朱履方裾。

再见那王仁道,穿了道法仙衣,披了发冼足,手持七星阴阳法剑。脚墩地,口中念念有词。剑尖挑了符咒迎风晃来。顿时那符咒自燃,纸灰乱飞。符咒散出,便是接了天地,霎那间,飞沙走石。雷声护闪,与那天空中隐隐而来。

且是唬得吕维一个心惊胆战。

见那王仁道,摇头晃脑,全身颤动,然,却是一恶口中念念有词,倒是让人听不大真着。

众人正在疑惑,却见那王道人浑身猛的一个颤抖,口中白沫泛起,顿时一个息声,却让那周遭雷停风消,骤然的安静,饶是让众人惊恐。

却在此时,听得一声大响声如霹雳。

再看那王人道盘腿坐与那法坛之上。虽垂目凝神闭口不言,却是一个威压慎重,压的人心胆俱裂,堪堪得抬不起头来。

却在此时,听得一人言,却不是那王道人口出,其声如陈雷,威压如浪层层而来,道:

“仙童近前!”

众人惊呆,此言,却不是自那王仁道口中而出。

听得此言众人皆愣。

且那声,音如同上苍雷音,如毁万物一般滚滚而来,直压的下面人等惴惴而栗,却不知唤谁人上前。

那坛下道童冷面望那吕维,凝眉喝道:

“帝君唤你,何不上前跪拜!”

那吕维此时才得明白,这声“仙童”原是在叫他。心中突然想起,那王道人曾与他说过,他乃东华帝君座下持灯仙童也。

便也顾不得身上颤抖,忍了体如筛糠,上前爬到坛下跪拜,却也张口吭咔,且不能言也。

只听那威压之声再起,道:

“敕令与你,丙去!”

话音刚落,却见一黄色符旨自半空飘下,飘落那吕维面前。那吕维且是一个惊愕,却不防,那坛上的道童一声断喝:

“接了!”

听声喝来,那吕维战战兢兢将那符旨双手托起,见上丹书上有朱砂八字:

“敕令屠龙,余孽自解。”

那吕维看罢,且不得甚解。慌忙抬头,刚要开口相问,却见那黄色符旨上丹书竟然自焚,顷刻化成飞灰于指间。

吕维大惊失声,但却见那王仁道“啊呀”一声自那坛上滚落尘埃,却未起身,便是一口鲜血喷出,慌忙打坐强强的打起精神,然却声音凄惨喊了声“天师护体,急急如律令!”

叫罢,便再无一个声息出来。

哦?这是请的哪路神仙?

这玩意儿我哪知道去?不过据我所知,《道经》有云“正神不附体,附体非正神”。到底是请了谁?只有那王道人自己知道了。

那徐知常见了王仁道这抽风打摆子的症状,亦是个惊慌失色,忙唤了那道童将他搀扶进得真武大殿。

吕维见了,便赶紧追了过去。心内亦是想要急急问明这自焚的丹书奥义。然却被那道童拒之门外道:

“法师伤了元气,不便会客,勾当回避!”

说罢,便将那真武大殿殿门咣的一声关了,倒是将那吕维碰了一个捂鼻蹲身,哎疼不已。然却听得那大殿内,传出频频法器之响、急急咒语之声。

那吕维便如同梦幻一般,看了那手中残存纸灰,双膝跪下道:

“谢……”

然,这谢字刚出口,便是一个愣神。

咦?怎的个傻了?没办法不傻。该谢谁?谁都不知道,包括那个请神上身的王仁道,都不知道刚才是那路神仙临的凡,降的旨。

想罢,也无可奈何,便望那真武大殿的大门,叩首三下,带了手下回府去也。

殿内,看那王道人依旧昏迷不醒,且是一个浑身颤抖,抽搐不止,口中的白沫噗噗的往外吐。

那徐知常却也不急,叫人拉了椅子,坐定了揣了手看他。

不刻,便有小道入门,轻了手脚附耳几句。

那徐知常听罢点头,随即鼻中长哼了一声,起身到得那王仁道身前,抬脚踢了他,口中道:

“人已走远,起来说话。”

王仁道听罢,便一骨碌起身,拱手讨好了问:

“可瞒得过他去?”

那徐知常不言,丢了一个金饼于脚边。

那金饼落地扑簌有声,那王仁道见了却不敢去捡,自顾地埋了头去。

徐知常揣了手,闷哼了一声,垂眼下视了道:

“尔也辛苦,早些歇息了,莫再生事。”

说罢便负了手自大殿后门而去。

大殿之内,重回静谧。独留那王仁道滩坐在地,细细的听闻长明法灯的灯芯燃烧丝丝。

愣神过后,便赶紧的将地上金饼捡起。着袍袖擦拭了几下,便要塞在嘴里咬来看。

却未下口,猛然间一雷惊起,闪电照的那大殿之内一晃的惨白。且是唬的那王仁道惊慌失措。

却抬眼,见那大殿之上真武大帝怒目而视,心下便又是一惊,慌忙跪起叩首,哭道:

“弟子愚昧,自知百罪难赎,望帝君开释!”

说罢,便是浑身颤抖自顾念叨,跪拜不已。

倒是一场好戏,且是瞒得过那吕维斯人?

且是一句“人性尚私”便可道尽此间道理。利益与前,明知是假的,也能说服了自己,且当真去信了去。且不是一个愚昧言之。

世间迷信者多也,只看那僧道借了神佛威势,显灵于人前,便觉天地之力在手,趋之若鹜般,求其脱灾免祸也。

殊不知这修道之人敬神礼佛者,皆不拜神佛。只是敬了神佛先贤之思想,而舍身侍奉左右,求的一个开悟得道而已。

世人信之,则源于祈求神佛庇佑。于是乎,便是烧香拜佛赊粥放生,镀佛金身,添香供油,求的自家安康财帛,于世间温饱一生。

然,私下里,却是因私欲而贿僧赂道。

殊不知这道教的承负与那佛家的因果,却无一点私欲在里面。世人却非无智,皆因私欲作祟也。是为“因果见,世上皆报应不爽;慈悲观,众生皆为可怜之人”。

无奈,亦是只那四字——“人性尚私”。

且不说这王人道和那左阶道录演的一场好戏,连骗带吓唬的让这吕维心甘情愿接下这脏活。

单说那唐昀一行到得那宋邸门前。

饶是怎一个凄惨?

门前,树木凋零,瑞兽无华,周遭尚有残雪,只那偌大个府邸,片雪全无,黑压压,一片的死气沉沉。

抬眼,倒是一个门楣无匾,大门斑驳。然那大门之上横竖交叉贴了皇城司封条,且是一个墨黑纸白,朱砂殷红,新的饶是一个扎眼。

残雪枝桠间,竟还有一展木牌随风摇曳,饶是风刀雨剑,且看不出那木牌之上是何字迹。

那怡和道长看罢这惨象,便凝了眉头,恍惚了道:

“怎的比那韵坤怨气还大……”

说罢,便伸手拿了那木牌看。

见那木牌朱漆虽已斑驳。然,抹去残雪仍依稀可见有两字,曰:“善诊”。

看罢却是不解,又仰头看了那杏树枝桠参天,又问道:

“此乃医家麽?”

然,回头却见,那些个工部、太史局的众人俱拱手皆不敢言。

怡和道长心下奇怪,什么情况啊这是?说都不敢说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