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起来,一个个低头站着,又跟木墩子一样,拓跋宏看着难受,挥挥手:“你们继续做事就好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没人敢动,拓跋宏再挥挥手,示意他们做事,众人才开始继续做事,只是动作幅度小了很多,让拓跋宏不禁觉得好笑。
“殿下,殿下,老奴总算等到您回了,老奴死了也满足了啊!”
一个老太监带着一众随从从府中跑了出来,一下子跪倒在拓跋宏脚下,头顶着拓跋宏的鞋,哭的周身抖动。
“施大伴起来吧!让我看看你!”
晋王将跪着的人拉起来,看着那张皱纹密布、发眉皆白、慈眉善目的老太监,晋王一下抱住这个老人:“大伴,孤很想你啊!”
老人点头,泪止不住的掉,喊道:“殿下,使不得啊,老奴是个奴才啊,使不得啊!”这施全是宸妃宫中的太监总管,自拓跋宏年幼就陪伴在身边,对拓跋宏细心照顾,拓跋宏五岁之时调皮爬了御花园的树,掉下来,施公公以身体接住殿下,但是自己的左臂骨折了,拓跋宏少年时候言:大伴与我有恩,孤日后若封了王,一定接大伴到王府颐养天年!施全听了感动不已。
晋王放开老人问:“大伴一直在此吗?”
“殿下,你走后,王妃日夜思念,每日吃斋念佛,唯恐您在边疆所有不测,与陛下也日渐冷淡,后来更是跟陛下自请出家,陛下无奈应允,徐姑姑跟随王妃一同去了静庵出家了,陛下念老奴年事已高,说可以让老奴出宫赡养,但是殿下我是一个孤苦之人,当年是娘娘收留我,才留下了这条命,所以老奴求陛下,那怕打发我个闲职都好,让我在这宫里等殿下平安回来,陛下可怜我,留我在王府做总管,所幸殿下平安无事回来了,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施大伴念念不止凄苦的诉说着。
“是的,我回来了,大伴辛苦了!本王今日方才抵京,等下本王就过去天龙寺拜见母妃!施大伴,随本王入府。”
说罢拉着施大伴的手往王府里走去,随口对跪在地上迎接的人说:“你们都起来吧。”
这十来年没主人的王府,终于等来了自己的主人。
施公公将拓跋宏安顿好,正准备退下,被拓跋宏叫住续话,聊了一些这些年的家常,拓跋宏也知道,父皇倒也没有为难这些当年母妃宫中的老人,除了徐姑姑去陪了母妃,其他的人如今都在自己的晋王府中。
施公公还是忍不住关心道:“殿下,这次回京可是就不走了?”
拓跋宏微微摇摇头:“本王是藩王,不可能长期留京,估计等父皇复命,待太子册封大典后还是会返回凉州封地的。”
施公公又有些失望:“殿下,如此老奴恐怕日后难以侍奉殿下身边了,老奴老了。”
拓跋宏宽慰道:“大伴,本王若回封地定向父皇讨了去,让你跟本王回凉州养老,还有母妃,希望父皇看在这次的战功上,让母妃跟我一起去封国。”
施公公听完,声音有些哽咽,想要起来跪拜,让晋王扶着,再也拜不下去,只是泪水滴落在地上。
...
天庆阁佛堂,定帝独自念诵佛经,张禄将事情办妥,推来门进来禀报,见陛下在诵经,也不打扰,静声站立在一旁,片刻后,陛下诵经完毕,睁开了眼睛抬抬手,张禄上前,将陛下扶起。
“说吧。”
“晋王、雍王各自回府了,永琳公主已经安排住进了景秀阁,一切都做了妥善安置,请陛下宽心。”
定帝见他欲言又止,开口道:“有什么话就说。”
张禄开口道:“只是这次百官无人去迎接,陛下也没有召见晋王和雍王,恐怕无论落在梁王小王爷那里,还是晋王那里,都会有些想法。”
定帝将佛珠放在软塌一侧,自己用扶手撑住身体,抬头冷冷看着张禄:“你是认为朕怠慢了晋王,为他打抱不平?”
张禄马上跪下道:“老奴不敢,老奴倒是能明白陛下的想法。”
定帝微微一笑,随即道;“那你就说,朕到底什么心思。”
张禄答:“陛下还没有决定如何安置晋王,不妨先看几天,至于雍王,陛下也不知道这雍王是个什么性子,也不妨先看几天,还有两位公主,老奴也问了梁国正使叶少傅,确实周王那边的是一个公主婢女假扮,明日进京的才是真公主。”
定帝点点头:“张禄,你猜的对了大半,晋王一路护送两位公主进京,朕相信他没有胆子觊觎他不能觊觎的,但是另外一个嘛,朕给不给,就看他自己了。”
随即又吩咐:“看着晋王府、雍王府,这几日他们去过那里,见过谁,说了什么,随时报到朕这里来,至于永慧公主,到了京也晾几日,等天龙卫带了人回京,再做安排,永琳公主照顾好,既然他父新丧,就别出去走动了。”
“诺!”